“对不一样。”宁云思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所以要事事第一;文采之事,需得日日苦背,与要科考的哥哥,我甚至比他学的还要多;修身养性所以学琴.......”温热的泪落下来,宁云思才从自己的回忆中清醒。
“你怎么会这样想?”柳氏坐在床边:“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如今不都值得吗?那日宴会汴梁千金齐聚,偏偏太子就在人群中相中了你,来日皇上赐婚就是水到渠成。”柳氏想起来宁白来的时候。
“如今你竟听得进宁玉深的话?母亲的话都不听了?”她以为宁云思听了宁白的话。
宁云思擦擦眼泪却是越擦越多:“值得?是值得,值得换来这承恩侯府的荣华。”承恩侯府的女子比男子养的娇贵是汴梁都知道的事情,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那是除开外貌之外的附带品,日日苦练,外出扬名时有多少夸奖就会在私下累哭多少次。
柳氏慌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承恩侯的女儿......”
宁云思也失了和母亲说话的兴致,敷衍两句,劝柳氏回去,柳氏一步三回头,出门之际还是听见宁云思的一句话。
“无论如何,女儿不嫁。”
柳氏脚下一顿,想回去再劝见门关上灯也熄了,就叹了口气回自己的院子。半路念叨:宁玉深这个小魔头,也不知道跟他姐姐瞎说什么话。
宁云思问了身边人知道柳氏已经歇下了,才安心躺下,外面的贴身丫鬟道:“母女哪有隔夜仇?小姐还是孩子脾气。”文秀是贴身丫鬟又比宁云思大,刚刚也听到了宁云思喊了两声进来又见宁云思哭红了眼,以为柳氏因为宁云思自杀的事吵了两句,才会这样说。
宁云思看着给她掖被子的文秀道:“你不懂。”她和母亲的事是怎么样的?承恩侯府已然是高门,她还要去宫门......都说一入侯门深如海,那宫门呢?
承恩侯府不掌实权,平日进宫并不多,可不多的几次,宁云思早就见识到宫内的手段,东宫无子,唯有一个病弱的郡主,太子妃良善,可嚣张的张侧妃在宫宴上对她毕恭毕敬,那样的手段,她能守得住太子?
“奴婢不懂,小姐懂就好了。”文秀道:“不早了,小姐也早点休息吧。”
宁云思点点头:“你也去吧。”
守夜的文秀很快就睡过去了,早早闭上眼睛的宁云思还睁着眼睛,还想着宁白说的话:“姐姐爱兰,姐姐也如兰一般,典雅高贵。”
宁云思逃避似的闭上眼睛,可宁白宁玉深一身酒气半醉说出来的话还在她耳边:“高贵若兰甘心为妾?”还有宁白那嘲讽又可怜的笑。
他凭什么?宁云思不忿,承恩候府的一切不都是女子换来的?宁白他有什么资格?可当时的她不敢反抗,如同她不敢反抗老侯爷、老夫人、母亲……如今宁白当家她敢说什么嘛?
似是看透她的软弱,宁白句句似刀在她的心口直戳:“向来不向任何人低头的宁云思也是这般?这般流于世俗?”
还有一句:“何苦玷污了兰?”
她想反驳却无话可说:气到极致,理智反倒回来了。想想她干了什么,接受母亲的撮合去跟那个她曾经不屑的伪君子送秋波……她想吐,却一天没吃东西一直干呕,一旁的宁白似是没见到一般,他嫌弃她。
宁云思涌上一股委屈:“世事本就艰辛,何况女子?”她有心服软,带了哭腔。
可宁白下一句话却让她连哭和干呕都忘了。
“哭?”宁白走上前和宁云思隔着帐帘,掀开帐帘看了一眼眼中含泪的宁云思:“还是撒娇?只是这对我无用。”
宁云思现在想起来也气得发抖,虽然之后的宁白还说了其他,后面的话才是重点,可她就是气,长这么大,宁白是第一个这么无理的人。
她嘟囔到:“也不知道在书院就没学礼?”外面的文秀翻了一个身,吓的宁云思藏在被子里,她又不敢把文秀吵醒,竟就这么睡过去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