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得到这些财物,才叫孟昭欣喜不已。

正当苏灿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孟昭手中长剑如毒蛇一般,角度极为刁钻的刺向他的眼睛。

苏灿吃了一惊,反应极快,在狭窄的暗阁空间之内,并指一弹,指间有一缕沉重的劲力迸发,好似千军过境,万帆过海,滚滚而下,滔滔劲力接连叠加数层,方才泻去孟昭的剑劲。

纵是如此,苏灿的手指,仍是乌青一片,且指骨处,有细小不可闻的裂纹出现,已然是被孟昭剑中的强大剑劲所震伤,导致骨裂。

钻心的疼痛,并没有太多的牵扯苏灿的心声,他抵挡下这一剑,却已经破除了对于孟昭实力的偏差认知。

他意识到,孟昭的剑法的确厉害,至少他所见过的人里面,没有一个的剑术造诣,能和孟昭这个乡下来的年轻人相比。

是的,包括哪些名声匪浅的剑坛老前辈,在苏灿眼中,和孟昭的剑术剑法相比,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但,孟昭所运使之劲,却远不如其剑法来的惊才绝艳。

不单纯是其劲力偏柔,于杀伐之道,有所不足,也是因为其内功修为并不深厚,劲力浅薄。

不然,即便刚刚苏灿寻找到了这一剑的轨迹,也是休想抵挡下来,被切断手指,继而被割喉,才是最大的可能。

一旦破除了那等偏差的认知,苏灿的胆气也起来了,认为自己并不是没有一搏之力。

他修行的是苏家的昆玉功,乃是极为上乘的内家法门,或许不如七转寒蟾吞神功,也不如九天曜日功,论及杀伐也比不上正版的风刀劫,但其雄浑精纯的特性,仍非寻常内功可比。

孟昭剑招被弹开,也不意外,手腕,手肘,肩膀并用,以腰部为核心,足下踏如流云,长剑化作纷繁如雨的剑光,挥洒在苏灿的身上。

每一道剑光之上,还有丝丝缕缕的烟云之气缥缈流出。

一时之间,苏灿周身,像是被千千万万道银光所笼罩,结成一个大茧子,几乎要将其碎尸万段。

苏灿手掌纷飞,气劲吞吐,将周身防护的滴水不漏,一套苏家的圆通掌,使得炉火纯青,也足见其武功造诣。

然,片刻之后,苏灿就难以在剑下游刃有余,反而身上开始不间断的迸发出血痕,以及迸溅出鲜血。

整个人,就像是在血水里泡了澡一样,不但恐怖,而且令人绝望。

最终,孟昭的终极剑招迸发,所有的剑光消散,只留下一点最初的光亮,在剑尖处残留。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剑中剑气拖拽着一道流云痕迹,在空中一闪而逝。

嗡的一声剑鸣,悠扬中带有三分叹息。

苏灿双臂前撑,两掌合拢在一处,竭尽全力,想要将孟昭的最后一招夹住,甚至以他的功力,若是能够将这远远称不上利器的长剑夹断,仍有一线生机。

然,他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此时,苏灿的眉心处,一点血痕逐渐显现,更有细碎的红白交织的液体,从这道血痕缓慢流出。

剑尖虽是轻轻一点,仅仅只是将其额头处的皮肤,切成一个极为细小的血痕,然,剑气却已经冲入苏灿的脑海深处,将其脑袋搅成了一个浆糊。

孟昭长长吐出一口气,一缕如白云的气息,从他的口中喷射而出,颇有几分神异。

不止如此,他的脸上,也露出一点点细汗,神情也带有几分疲倦。

虽然交手的时间很短,很短,但两人都处于急速的爆发状态,对于整个身体的负担和负荷极重。

孟昭的表情也没有多么开心,反而露出几分凝重之色。

他能杀苏灿,硬实力,自然是在苏灿之上的,但仍改变不了一个本质,那就是他的一些条件,的确算不上优越。

修行时间短暂,就是底蕴太浅,功力不高。

参云功经过他的优化,的确有了本质的提升,但依然算不得神功绝技,这都是差距。

也就是他比较聪明,知道参云劲于征伐之道上,不算太过出挑,所以,以剑为载体,施展剑术,避讳参云功的劣势,最大限度开发杀伤力。

短短时间击杀这苏灿,就是明证。

不然的话,赤手空拳之下,就算还是能杀死苏灿,所要耗费的时间,精力,甚至风险,都不知要高到哪里去。

至于这苏灿,孟昭倒不是不想留活口。

一来,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彻底控制住此人。

二来,苏灿到底事关三狮苏家,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一场县城的大地震,对有着明确目标的孟昭而言,风险太大。

既然已经完成三个目标之一,便没必要节外生枝。

接下来,专心谋划寒功与风功便可,不需与苏家牵扯太深。

孟昭杀死苏灿,悄无声息的持剑离开屋子,来到屋外。

老马并没有意识到房间内发生的可怕事情,依然双目放空,呆呆的看着星光闪闪的天穹。

直到一缕微风拂过,他才闭上双眼,想要说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

孟昭无意探究老马的身份以及其经历,至少今晚的事情,不能联想到孟昭身上来。

不只是老马,孟昭马不停蹄的又以轻功提纵之术,去了隔壁的宅院,也就是白日苏丁仑带他去的地方,将那苏丁仑的相好也杀了,方才罢休。

苏灿,苏丁仑,苏丁鱼,他们三个人,死不足惜。

但,老马,还有那女子,其实可说是无辜。

毕竟和孟昭没有丝毫的牵连,甚至不曾对他露出恶意。

但这世上,本也不是非黑即白。

孟昭要万无一失,要人查不出他的存在,他的痕迹,就要尽可能将一切破绽破除掉。

老马也好,那女人也好,算无辜,但孟昭都一定要杀掉对方,这就是操蛋的江湖武林。

孟昭也不曾有心慈手软,对旁人的温柔,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不是小白,很清楚,什么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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