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仲易欢在心里替自家大哥鼓掌。

仲夜澜皱眉:“家主言重了,不管牧遥是不是我的妾室,这事儿都事关她的声誉,而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声誉大于一切,我也是一时心急才会说错了话。”

“这话,我就无法认同了,师兄说女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可却对同为女子的我言辞苛刻,就连你妾室所说的话,还未经求证,便急不可耐的将与人私通这回事儿扣在了我的头上,古时候有宠妾灭妻一说,原本,我以为这些都是话本里胡乱写的,现在看来,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笑死,既然这个仲夜澜要不要听听自己刚刚究竟说了些什么?

既然这俩人想要将这项罪名扣在她的头上,那她索性就将这蹚浑水给彻底搅浑好了,反正,她说的都是事实。

仲溪午在听了仲易欢的话之后,面色很不好,因为他发现,自家妹妹所说的每一项都是事实,师兄的确存在宠妾灭妻的举动,而这牧遥,真就是什么地方都有她的存在。

“来人,将牧小娘送回去,面壁思过,非特殊情况,不得外出。”仲溪午这次的决定是一点都没有给自己师兄面子。

仲夜澜即便是对此不满,可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将牧遥和仲夜澜二人送走之后,仲溪午这才看着仲易欢道:“我知道,事情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可如果你不和我说清楚,我怕是很难办你在母亲面前过关。”

这话听的仲易欢牙疼,“我说的是真的,那伍朔漠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说是能听见我内心的想法,他似乎是觉得我有先知的能力,然后让我预知一下他和牧遥以后究竟能不能在一起。”

仲溪午眼眸闪烁了一下,“他当真如此说的?”

仲易欢盯着仲溪午看着,然后点头:“嗯,我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这才让他相信我根本就没有什么闲置的能力,拜托,如果我真的有的话,那我干脆就去街边摆个算命的摊子好了,也不至于整日在府里无聊的不行。”

“不过,大哥,那个牧遥,你想法子处理一下吧,就算是不行,也要对她警醒一些,我发现,她和伍朔漠之间的关系不简单,而且,这俩人似乎要联起手来对付华浅。”

仲溪午嘴角上扬,“华浅是师兄的大娘子,你这话刚才怎么不对师兄说?”

“嘁,我们的那位师兄,眼下眼里全都是妾室,即便说了,估计他也会理解歪了,牧遥自进了仲宅之后,小动作好少吗?可结果呢,他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眼,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他可是真出息啊。”

说完,仲易欢看向了自家大哥:“当然了,这只是缘由之一,大哥,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对华浅有意思?”

仲溪午抿了一下嘴巴,却并不敢看向仲易欢:“你在胡说什么。”

仲易欢一副无所谓道:“有什么关系,这里又没有旁人,说说也无妨,如果大哥真的对华浅有意思,最好还是仔细想想这之后的路该如何走,毕竟母亲是不会同意你娶一个二婚女,而且那人还是我们的前嫂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仲溪午敏锐的察觉到了仲易欢的话里有话。

“意思就是再过不久,华浅就会和仲夜澜提和离了。”

仲溪午皱眉:“你怎么会知道?”

仲易欢叹了口气:“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足可以证明,仲夜澜的心里并没有华浅,而华浅,大哥觉得她还如从前那般记挂着仲夜澜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要不然,她不会亲自去自己母亲面前,提出将牧遥抬成妾室。

“这样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推算下来,其实华浅也并非是真的就喜欢仲夜澜,眼下,她的热情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自然是不愿意再继续留在这仲宅,看那对男女在她的面前秀恩爱。”

“离开是迟早的事情,就看这个机会什么时候来了,我有预感,或许,华深可能会成为这件事儿的导火索。”

提到华深,仲溪午直叹了口气,“她这哥哥属实是冥顽不灵,华家迟早是要败在他的手上。”

仲溪午说这话也没错,华家眼下就只有华深一个儿子,而华文昂又是个情深义重的,这些年来身边只有华家大娘子一个,父母之间情深义重,使得华深对自己的妹妹也是疼爱有加,可就是这好色的性子若是不改,华家还真就长久不下去。

“那哥哥是不是打算帮忙一下?”仲易欢问道。

仲溪午摇头:“怕是不能。”

“为什么?你现在帮华浅将她哥哥救出来,日后她也算是欠下人情了,有了这层关系,你们不就有借口接近彼此了吗?”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事儿我再想想吧。”

听仲溪午这么说,仲易欢都快要忍不住翻白眼了,“再想下去,人就自救了,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痛失了这次和华浅拉近距离的机会啊。”

说完,仲易欢便回去了。

原本,以为这事儿到这儿也就算是了解了,可翌日下午,仲宅就开始鸡飞狗跳了起来。

“说,”长公主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儿,气的心口疼的不行,“你和那伍朔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仲易欢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问,“母亲,你说的是什么啊?”

见仲易欢一脸迷茫,长公主将自己手边的一张纸丢去了仲易欢膝下,“你自己看看吧。”

闻言,仲易欢拾起那张纸,然后就看见上面短短几个字:仲家小姐夜会伍家少主。

轰隆隆,在看见那几个字的时候,仲易欢脑袋嗡嗡作响,浑身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僵硬,“这……这东西母亲是从那儿弄来的?”

长公主道:“现在知道着急了?这东西外面满大街都是!”

仲易欢伸手将那纸张揉成一团,然后将其紧紧的握在了手心里,这会儿她倒是能冷静下来了,“这上面说的不是真的,昨日,我已经同大哥解释过了,想必他也已经派人去询问过伍朔漠了,不如母亲将大哥叫过来一问便知。”

长公主见自己的女儿如此镇定,心里倒是存了几分侥幸,“来人,去将家主叫过来。”

很快,仲溪午便过来了仲氏园,可在看见仲易欢跪在地上时,他也只是眉头轻皱。

“溪午,你妹妹说,你去询问过伍朔漠了?他们伍家究竟是什么意思?”

仲溪午看了一眼仲易欢,仅仅就是这一眼,让仲易欢有了不好的猜测。

“伍家少主的确是和儿子说找妹妹只是有事询问,并没有什么私会。”

“那……那既然是这样,那外面那些传言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长公主着急的问道。

仲溪午道:“儿子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拿此事做文章。”

“做文章?做什么文章?”长公主不明白的问道。

仲溪午道:“眼下,仲家是煌城的制香大户,而伍家则是明面上和仲家有合作,不排除有人想要瓦解掉这份合作,或者说是对我仲家不满。”

按照仲溪午的话其实意思就是仲家树大招风,被人嫉妒了,所以这才出手挑拨伍家和仲家的关系。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那现在该怎么办?这事儿可事关女子的清誉啊,怎么能如此做啊!”说着,长公主气的眼眶通红,“还有那个什么伍家少主,他有什么事情不能登门光明正大的问,非要将易欢掳去,还是在深夜里。”

“不如,我们先将你妹妹送离煌城,等日后风声过去了,再将她接回来?”

仲溪午摇头:“怕是不成,眼下,外面的人都觉得妹妹和伍朔漠有关系,我们眼下将妹妹送走,恐怕是坐实了外面的传闻,到时候怕是会弄巧成拙。”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不成为了个子虚乌有的事情,让你妹妹嫁给那个伍家少主不成!”

这话一出,长公主好似想通了什么,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着仲溪午道:“你说,这事儿有没有可能是伍家所为,他们想要借由此事来攀上我们仲家?”

“不可能。”

这话是仲易欢说的,长公主和仲溪午齐齐朝着她看了过去。

“为什么?”

仲易欢解释道:“那伍朔漠心里可是有个朝思暮想的女子,他眼里除了那女子,也不会将别的人放在眼里,眼下,他正在想尽办法想要与那女子长相厮守,定然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听了仲易欢的解释,长公主头更痛了,“好了,不纠结那些了,眼下,我们要想想该如何度过此次难关才是。”

仲溪午想了一下,道:“其实,这事儿只要伍家少主能吃一些亏,我仲家再做出一些补偿,也可以很轻松的就解决了。”

闻言,长公主立即来了精神,“什么法子?”

仲溪午道:“让伍家少主承认昨夜与他私会之人另有其人。”

长公主听后仔细想了一下,“这倒是个好法子,可那伍家为什么一定会配合我们?”

仲溪午道:“我们可以允诺一些好处,只要好处足够多,伍家,一定会动心。”

可令仲溪午没想到的是这话他早上刚说出口,临近晌午的时候,伍家家主便请了媒人上门说起来了。

这番举动等于说是坐实了两人之间确有此事。

待伍家家主带着媒人登门的时候,长公主盯着他看的眼神仿佛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那毕竟是长公主,伍家家主还是有些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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