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节食的第一日就发现中午的饭桌上多了一道红烧肉,色泽艳丽,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
燕临更是亲自动手给她夹了好几块!
末了还嘱咐了她一句:“不要浪费粮食。”
因着这句不要浪费粮食,易欢只得含泪将那几块红烧肉都给吃了下去,味道的确不错,肥而不腻。虽然热量可能会有些大,但是至少自己的口腹之欲被满足了。
“怎么样?好吃吗?”燕临明知故问道。
易欢点头:“好吃。府里是又找了新的厨子吗?”
张胡子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如此好吃的红烧肉。
燕临摇头:“没有,这就是你爹自己做的,最近听府里的人说他在研究新花样,手艺可是比在边关的时候进步很多。”
这倒是出乎了易欢的意料之外。
易欢节食的第二日,午饭的餐桌上多了一道水煮鱼,这是易欢的最爱!
“可我记得你好像吃不了太辣的东西吧?”易欢问燕临。
燕临点头:“的确,可你不是喜欢吃嘛,之前一个月让你陪着我喝粥吃菜,想来嘴巴一定是没有什么滋味的,今日可以尽兴吃个够了。”
易欢没打算同燕临客气,吃的比昨日的红烧肉尽兴很多,那盆水煮鱼的量不多不少,是两个人的量,绝大部分却都进了易欢一个人的肚子里。
这下不仅是尽兴了,还直接吃撑了。
饭后,燕临跟着易欢在府里的小花园里散步,消食,好不容易感觉到身体舒服一些,却又被燕老国公带来的消息给震惊到了。
“陛下今日没有早朝,宫里有消息说是早朝前陛下人刚起身,就呕了黑色的污血。”
黑色的污血?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燕临可能也有同样的感觉,只见他面色沉重的问道:“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国公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道:“风雨欲来啊。”
自那日起,镇国公府便开始闭门谢客了,而燕临的赐婚也就这么耽搁下来了,虽然没有了这棘手的事情,可日子却也没有好过多少
皇帝似乎是真的不行了,满朝文武都开始人心惶惶,这任皇帝是沈氏江山最后一任男丁,如果皇帝真的驾崩了,这沈氏的江山究竟要如何支撑下去?
这道理但凡是个明白人都心知肚明,是以,那些从前尚未被剿灭的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身为武将,燕临最近这些时日都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月亮还要晚。
每次他回来的时候,易欢院子里早就已经熄了灯,而翌日清晨易欢起身的时候燕临却早早的就离府公干去了。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将近一个月,皇帝到底是没能坚持住,驾崩了。
举国同殇,与此同时,为了稳固沈氏江山,由谢危牵头,将芷衣公主拥立成为了新帝!
女子为帝,必定是困难重重,可有帝师大人和燕家站在新帝的背后,朝中其他人不敢再有什么异议。
可这芷衣公主先前并未被当做皇储培养,而且是在匆忙中被人推上了皇位,是以处理起国事来并不很是得心应手,为了让朝中那些反对的声音消失,这期间镇国公府和帝师府的两位主心骨几乎都快要住在了宫内,为得就是协助新帝。
在这期间,燕临也没有闲着,他手握京郊大营的兵权,为得就是镇压那些包藏祸心之人或势力。
镇国公府里便只留下易欢一个人坐镇,在这期间,她真就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特别是新帝刚登基的那一个月,易欢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有那不长眼睛的闯了进来。
就这样提心吊胆了一个月整,先前好不容易养的肉肉全都还回去了,脑子里仿佛是紧绷了一根弦一样,甚至有好几夜都没能睡好,第二日却还是盯着个黑眼圈操心着国公府里的一切。
等燕临在外面终于忙活完回到府邸时,看见的是瘦的厉害的易欢和井井有条且守备很严的镇国公府。
“这些日子你辛苦了,眼下我手上的公务都已经处理好了,朝堂之上也差不多稳定下来了,接下来,你就好好休息好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易欢喜极而泣,“真的,以前在战场上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度日如年,整日战战兢兢,生怕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生怕自己的疏忽牵连府上的人跟着一起倒霉。”
听着易欢有些抽噎的同自己抱怨这些时日她过的究竟是如何的不容易,燕临是真心疼了,他当然知道最近朝堂看似风平浪静之下掩藏了多少惊涛骇浪。
就是他在近郊大营之中也是每日寝食难安,一边牵挂着府邸里的人,一边要忧心外面那些包藏祸心之人,这一个月过得也是极其不容易,更不用说是在这京中府邸里独自一人的易欢了。
“我知道,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日后,他定是不会留下她一个人面对那暗中的窥探和试探。
就像燕临说的那样,朝堂的确是慢慢的安定了下来,易欢在燕临回来的第一日开始补觉,睡的最凶的时候是几乎睡了一整天,中间几乎是只起来迷迷糊糊的吃了几口饭便又倒头睡去。
对于这种情况,燕临不是不担心,可却也不敢将熟睡的易欢给叫醒,不仅如此,他更是命人找来了京中最有名的大夫给易欢诊脉,在确定易欢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休息和吃食都不是太好后,心里也总算是能松了一口气,转头便开始让大夫给易欢开了几副调理身体的汤药。
之前,好不容易养的肉肉都瘦没了,现在得空了自然是要将自己喜欢的人再喂得肉肉的一些才好。
易欢并不知道等她总算是休息好了之后,便是有一堆的汤药等着她来喝。
养生的汤药里面是有几味味道比较冲头的,每次那汤药还靠近,那奇怪的味道就先飘了过来。
为了不喝汤药,易欢自然是抗拒过的,说是日后她只要多吃一些,也是可以补回来的,可惜燕临却并不相信。
“大夫说了,还是要喝些汤药调养比较好,毕竟之前的一个月里,你的损耗极大,与身体并不好,听话,就只有这几副,”说完,他又拿过一包东西递给易欢:“这是我给你买的蜜饯,喝完汤药吃一颗,嘴里就不会有那么苦了。”
易欢掰着自己的手指算了一下,自她来到京城之后,这喝汤药的次数明显比在边关的时候增多了。
以前,她和张胡子都觉得在边关活着很艰难,那种艰难是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一眼就能看得见未来是个什么样子的,原本以为离开了边关会是另外一幅场景。
不过现在的确是另外一幅他们父女俩不曾想过的局面,在京城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真就是有一日算一日,直到这个时候易欢才明白,有些时候他们曾经厌恶的日子或许变成日后难得的念想,当然,如果没有那个戍边守将就更加完美了。
那盒蜜饯很快就见了底儿,终于易欢喝汤药的日子也结束了,这表示着时间又过去差不多一个月了,看着外面的雪景,易欢依靠在屋子的窗前,感慨着时间似流水,一眨眼已经到了年底。
在边关的时候,每到年底军营里的日子是既难过又好过。
难过的是天气,天寒地冻,平日里她和张胡子要在伙房里洗菜做饭,那洗菜的水就好似一根根尖锐的针直接刺进了他们伙房里每个人的手指之中,疼痛难忍却又不得不去做。
好过的是每到年底,朝廷会打着慰问军营的旗号,发放一些慰问品,易欢清楚的记得有一年他们军营分到了不少的肉,那个肥年在军营所有人的记忆中都很深刻,因为自那往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肉了。
现在她人在京城,易欢觉得自己好像不只是喜欢吃肉还很喜欢京城里各式各样的糕点。
这个新养成的爱好同样被燕临察觉到了,他每日出门回来时都会带一些国公府里没有的糕点给易欢尝尝味道,不会很多,三五块而已。
易欢全都接受了,在她看来,眼下的朝堂局势已经趋于稳定,她留在京城里的必要性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虽说这三年之期如今也不过是才过去一年,可如果国公府不需要她这个身份不怎么显赫的妾室,那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眼下有些东西能多吃一口日后才不会后悔。
年底,各家都开始准备除夕夜要用的东西了,镇国公府也不例外。
打着置办年货的由头,易欢和燕临二人一起出了门,年关将近,京城的街道上很是热闹,仔细看去,过往的行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平日里没有的和煦。
“以往,你们家里的年货都置办些什么啊?”虽说自己只是想要找个借口出来透个气儿,可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带就回去了。
燕临想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和寻常人家的都差不多。”
这话用两个字就可以概括,“随便”,虽说是两个字,但是却也是有难度的。
“那就先去买一些干果吧。”
燕临真的相信了易欢口中说的“一些”,可当他跟在易欢身后逛了好几个果子铺的时候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了。
此刻的燕临手中已经拎了不少的东西,干果,还有果脯,眼瞅着易欢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燕临便尝试问道:“这城中的铺子你好像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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