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思索一阵,摇了摇头:“是不是昨晚和他家里人有约定之类的?”

周诗禾昨晚听到他口中喊“老妈”,觉得这种猜测很有可能,当下转移话题说:“他的新书开局没有《白鹿原有深度,但我却格外读的有感觉,他去一趟阿坝回来后,笔尖的文字已经达到了化繁为简、返璞归真的境界,太过难得。”

周诗禾这算是慧眼识珠。

关于新书,李恒之所以停滞这么久、迟迟不动笔,就是想超越原著。

在查阅文献资料的同时,他内心已经不知道打过多少遍腹稿,几个月累积下来才换来今天的奇效,自然比原著不止技高一筹那么简单。

这也是仅凭第一章就降服了周诗禾的缘由所在。

来复旦这一年半,原本对文学没什么基础的麦穗也跟着被熏陶了一遍,也感觉到了诗禾所说的文字力量。

麦穗说:“他讲,这一本要写完才发表。”

周诗禾很赞同:“只要保持这个状态,新书说不定会给他带来无数荣耀。”

其实周诗禾对《白鹿原也一直有关注,就像很多报纸说的,《白鹿原完全有实力冲击最新一届茅盾文学奖。

她每次读到这类新闻时会禁不住想,一个20岁出头的茅盾文学奖获得者会是多么惊才绝艳?

影响力会有多么巨大?

不过现在才是11月份,根据作协党委发布的通知说:第三届茅盾文学奖要于12月才开始筹备评选。

评选范围为1985年1988年间发表的长篇小说。

《白鹿原刚好踩着时间尾巴搭上了末班车。

所以,周诗禾同其他很多读者一样,都在默默留意着,想看看这个三番五次无意中招惹自己的男人到底能不能横扫千军?

….

机场。

李恒抵达时,黄昭仪已经在了。

由于人多眼杂,名声在外的她并没有和他近距离接触,而是让关系亲如姐妹的女秘书把机票送他手中。

李恒接过机票问:“她人呢?”

青年女秘书说:“她在候机室。”

李恒讶异:“她也要去京城?”

女秘书暧昧笑一下,算是回应。

李恒读懂了,大青衣原本是打算在沪市呆两天的,由于自己要去京城,她临时改了行程。

在候机室,黄昭仪单独坐在一角落。

李恒兜一圈走过去,并没有按她的设想各自保持距离,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

黄昭仪手拿报纸,一脸错愕,稍后心里涌现出一股狂喜。

他竟然在公共场合不避讳自己,差点让她泪崩。

黄昭仪心潮澎湃,面上却极力压制情绪,故作波澜不惊地同他点了下头,墨镜都没摘。

李恒坐稳,道:“给我一份报纸。”

黄昭仪扫眼四周,匀出几张报纸给他。

李恒接过报纸阅读,过一会说:“怎么坐在这?”

黄昭仪回答:“很久没有在候机室呆过了,想体验一次。”

李恒不置可否,又问:“京城有人接吗?”

黄昭仪视线在报纸上,红唇却轻吐:“有。”

李恒道:“送我去北大。”

黄昭仪说:“好。”

李恒问:“你不问问为什么?”

黄昭仪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气弱地说:“你是我男人。”

李恒看她眼,“最近有喝酒没?”

黄昭仪心突突跳了好多下,“昨晚喝了些红酒。”

李恒问:“多不多?”

黄昭仪说:“半杯。”

李恒道:“半杯红酒应该不影响。”

到现在,要是黄昭仪还没听懂他的话中话,就白活30多年了,把报纸往上提,遮掩住自己的激动神情问:“上次错过了,你还允许我怀孕?”

李恒反问:“你不想?”

黄昭仪极力克制喷涌而出的爱意:“想。”

她内心说:做梦都想!

李恒沉吟道:“再试一次吧,不行的话,等我毕业再说。”

黄昭仪听出了他的更深层次意思,他女人多,不可能把所有机会都用在自己头上。

两次若是都没能成功怀孕,那就只能怪命运没有抉择她。

对此,黄昭仪没有任何怨言,他头两次的机会都给了自己,已经是一种宠爱,她自然知足。

更何况,他没一棍子打死,第二回没成功的话,毕业后再说。

这表示他愿意和自己有孩子,表示他今生不会让自己“丁克”。

机场这一趟没白来,黄昭仪好想躲到没人的角落小声哭泣一场,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爱。

上到飞机上,两人的位置挨在一起,李恒对此没点意外。

他放下背包说:“昨晚没睡,很困,我先补个觉。”

“好。”黄昭仪依然佩戴墨镜。

只是墨镜下那双眼睛斜视在他身上,温驯如绵羊,含情脉脉。

通宵一夜,李恒在飞机上睡得很是香,等再次醒来时发现已经到了京城。

见他半睁开眼睛,黄昭仪说:“马上降落。”

李恒直起身子,看向外面,发现飞机在往跑道上降落,周边寒风凛冽,还有稀疏的雪。

他问:“下雪了?”

黄昭仪说:“才开始,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大雪。”

李恒回头问:“你还关注京城的天气预报?”

黄昭仪说:“我经常来这边演出,成了习惯。”

下飞机,两人一前一后往出闸口走去。

她故意落后他好几个身位。

李恒眉毛皱一下,却也知晓她是在避嫌、为自己着想,不想过早暴露私情,然后传到宋妤和其她女人耳中。

出闸口,女秘书赶过来,带他去一个人相对较少的地方上车。

李恒拉开车门坐进去,问:“没人?”

女秘书自动坐到驾驶座:“送车的人已经走了。”

李恒听了没做声,继续闭上眼睛假寐。

女秘书见状,发动车子朝北大开了去。

半路上,他抽冷子问:“你在这职位上多少年了?”

女秘书回答:“到今年12月份,我跟了黄姐12年整。”

她不像刘蓓、曾云那样称呼余老师为余小姐,而是直接喊姐,可见其关系亲密度非比寻常。

李恒困惑:“去年没怎么见过你。”

女秘书为他解惑:“以前黄姐还在戏剧学院教书的时候,我是在沪市和香江两头跑的多,李先生见不到我很正常。”

原来如此,李恒道:“帮我找一个店。”

听闻,女秘书在前面十字路口往左拐,接着右拐,没多久就看到了一家店。

李恒买了两束玫瑰,一束拿在手上,一束放到车后座,“后座这束替我交给昭仪。”

女秘书记在心里。

后半段,车里寂静无声,李恒抓紧时间又眯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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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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