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见到堂前裙钗袍服落了一地的时候,便更是眼睛瞪的如同银铃。

不过好在,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只是在下一秒,自家姐姐不知是从何处学来,用了更羞人的姿势,跪在裙钗上,慢慢垂下了头,手却抬了过去。

薛宝琴不敢再看了,捂着眼睛逃了出去。

“那东西能好吃吗?!”

……

又是静思园,又是二人席地而坐。

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斟茶的换成了柴朴,也似是在这园中等了水溶许久了。

水溶姗姗来迟,脸上却也不轻松,还换了一身袍服,衣领很高,几乎掩盖了整片脖颈。

只是柴朴观察的更为细腻,当水溶坐下来的时候,看得到脖颈间有少许抓痕。

并不询问多余的事,柴朴开口便问道:“王爷此番去定国公府,可探知到什么了?”

水溶气度不能保持旧时那般优雅,猛地灌了一口茶,才稍显好些。

随后,水溶才道:“正如柴相所言,这岳凌深不可知,无论我如何诱导,他却也绝口不提朝事,还暗示本王要‘在其位谋其事’,休要管一些外事。”

“在他嘴里一句正话都没得知。”

柴朴为水溶再斟了杯茶,宽慰道:“正是如此,这岳凌已有心提防,王爷肯定会是空走了一趟。不过,得知了他的态度,也算心中有数了。”

“毕竟当初康王兴事时,只是漏算了岳凌一个人,便让岳凌几番救主,弄得满盘皆输。你我二人,又怎能再低估了他呢?”

“可是……”水溶有苦难说,却也捱不下一口气,又咒骂道:“这岳凌着实太好色了些,当着本王的面,便与他的那些婢女亲热。”

“他岳凌当本王是什么?与他助兴的不成?”

柴朴听得一愣,半晌才道:“坊间的流言竟不是谎言?”

“谎什么言!有过之无不及!”

“怎会是这样,陛下可是不近女色之人,皇后更是不喜好色之徒,他还能在宫中如此辗转,难道那些真不是他佯装出来的?”

水溶冷笑道:“装出来的?你若是现在去拜访他,必定能看到他在堂前正行房事呢。他那急不可耐的模样,已经要赶本王走了!”

柴朴略感愕然,又思虑起行美人计的可行性来。

水溶看着他沉下脸色,便也猜出几分,不屑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画蛇添足,专注于眼前的事。他府邸里的那些婢女,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青楼头牌的角,更别提还有些更为天资国色的。”

“巡盐御史林如海,多年之前,便将自己六岁的女儿托付给了他。林氏女在江南多有芳名,兼有才名,获诗魁之称。”

“林如海当是将岳凌这厮的眼光养刁了,如此短时间,你怎寻得一个这般的女子来。就算能寻得,年纪能小过林氏女不成?”

“这……”柴朴收拢了心思,饮茶笑笑,摇头道:“王爷所言极是,还是且论一论这学子闹京门的事。”

“经万千学子如此一闹,日后必定会愈演愈烈,如今不单单是京城的学子。便是京畿之地的学子都在赶来,尤其秋闱临近,若是再拖下去,罢考弃考者也能再将事态推向下一波浪潮。”

“要看陛下会如何应对了。”

水溶眉头微皱,“圣上的心思难以捉摸,如今辍朝,怕就已是应对之法了。国不可无朝,尤其京城还如此之乱,怕是过不了多久,百官留意的便是陛下的身体如何,何时能复朝了。”

“所以这声势还得闹得更大一些?”

“没错,若是能流些血,死几个人,惹得群情激奋,便再好不过了。”

第二次谋面,二人相互袒露了许多话,不似第一次打哑谜。

如今二人算是确信了,对方眼下和自己的目的是一致的。

“至于几家大儒,柴相可有联络了?”

柴朴颔首,“掌院学士梅翰林主动找到我府上,说要想个制裁定国公的法子,我便让他回去安心等候了。到时候,梅翰林与江南几家鸿儒联手,在争辩上,不会输给岳凌的。”

“岳凌武艺的确出众,练兵统兵更为不俗,在气度上也比一般人更心狠手辣。但唯独这儒生所善的辩论,是他未曾展现的能力。”

“王爷应当也有听闻过了,在扬州府,他谋划盐庄,竟不惜让女人来登台打擂,这成何体统?”

水溶拾起茶盏,提起江南盐庄的事,眸中闪出几分阴鸷来,“在京城,不会让他再这般为所欲为了。”

两人相谈融洽,借势柴朴再提议道:“在下还有一事,需得王爷首肯。”

水溶落下茶盏,正视过来,道:“本王愿意与柴相打交道,比岳凌那厮,让人舒心许多倍,柴相直言便是。”

柴朴摇头笑笑,又道:“王爷谬赞了,在下家里确只有糟糠之妻,比不得定国公。”

捋了捋胡须,柴朴说回正事。

“非在下有心疑王爷,然王爷羽翼之盛,实令人拊掌作叹。倘事成,王爷将何以分甘?又何以固盟约,使金兰永契?”

水溶眼神微眯,反问道:“依你之意,你意欲何为?”

抬手沾茶,柴朴徐徐在桌上写出一个“姻”字来。

水溶轻笑道:“并无不可。”

……

晚间用膳,

姊妹们又都凑到一处,更添有新接回来的贾家丫鬟,伴在三春左右,更是一副姊妹团圆的盛景。

而薛宝钗却坐在桌案边,似精神恍惚,未抬头看去。

这一细微的差别,当即便被人群中的秦可卿感知到了,凑来薛宝钗面前,俯身在她脖颈处轻嗅了下。

薛宝钗心有所感,忙捂道:“你做什么?”

“你不对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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