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摇头说:“我不去,奶奶要死了。”这话一出口,立即被养父狠狠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及狠,他的嘴角被被扇出了血,他瞪了养父一眼,扭头躲进了自己的小屋里,怎么叫都不肯出来。
我师父的养父没想到,每到一个时辰,母亲就咽气了,这按说也没什么奇怪的,老辈人常说,小孩子的眼睛最干净,能看到打扰看不见的东西,我师父那是看到了老奶奶的灵魂簇窍出窍了,断定她要死了。
这件事之后,我师父的养父对他就没那么好了,总是打他,说他是个不祥的孩子,他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不管怎么打骂,他都安安静静地受着。
有一次,养父又因为一件小事打他,他第一次抬起头瞪着眼睛盯着养父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打我了,你要死了。”
养父听了以为他诅咒自己,打得更凶了,还没打爽快,就有人找养父去打牌,养父骂骂咧咧地走了,他第一次抓住了养父的胳膊焦急地说:“爹!别去,别去……”
“滚!”养父一脚把他踹开,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那晚养父出去后在没回来,有人在他打牌的小屋外蓄意放火,门被人堵死了,连养父在内四人全被烧死了。后来凶手被查到,是来叫养父打牌的那人的妻子,她常年不满丈夫不管家里,老出去打牌,对她更是不好,经常拳打脚踢,才生出杀人的念头。
外人并不知道我师父对养父的哀求,可他养母是听见的,对他能预示生死感到恐惧,不敢跟他组在一起,要赶他离开,他临走时哭着对养母说:“我一走,你也活不成了,你不如留下我,你还能有几年的活头。”
养母听了这话,更不敢跟他在一起住了,说他是个魔鬼,专门诅咒人的恶魔,让他立刻离开,马上滚蛋。
我师父知道哀求也无用,只好离开了,他刚走,他养父母的房子就塌了,养母没跑出来没被活活压死在屋子里,我师父也没在那个小村子呆,一个人开始了走南闯北的流浪生活。我师父说,有一次,他来到了一个很偏远很偏远的小村子。村里有有个铁匠铺,铁匠铺里招人,他那时候正好很累很饿,就去铁匠铺里打工,说好了供吃供住,没有工钱,铁匠铺的工作很辛苦,每天在火炉旁烤着,很难受,他能忍受下来,全因为铁匠铺有个漂亮的女儿,他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美丽善良的少女,可铁匠人很刻薄,也很爱财,他不会同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的,因为我师父和铁匠铺的女儿只能偷偷相爱,可是纸包不住火,他们的恋情很快被铁匠发现,铁匠毫不留情地赶走了他,他当时扑通一声跪在铁匠面前说:“叔你留下我吧!不然你女儿会死的。”铁匠听了大怒,心想我好心收留你,你却勾引我的女儿,勾引我女儿不说,还咒我女儿死。你……TM的给我滚,越远越好。
我师父没敢走,他怕自己心爱的人有事,铁匠见他死皮赖脸的不肯走,一棒子打晕了他,然后扔到了乱坟岗,等他醒来之后才知道,铁匠女儿以为父亲打死了自己,她得知噩耗之后,一天没吃饭。深夜,静悄悄地登上了板凳,拴上了绳子,套住了脑袋,去另一个世界寻找我师父去了。只是她不知道,我师父没死,他从乱坟岗爬了出来,爬回了铁匠铺,正好赶上铁匠的女儿出殡。
说到这里,天明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戛然而止,不再说话。我见状,心中十分好奇,赶忙追问:“然后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天明却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然后,我师父就转身离开了。”
“啊?这就结束了?”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满心期待着天明的师父能够去报仇,狠狠地教训一下那个铁匠。毕竟,他师父的爱人刚刚离世,遭受如此沉重的打击,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铁匠呢?
可谁能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简单,就这样毫无波澜地结束了。我不禁感到有些失望,同时也对天明师父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
“呵呵!”天明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说道,“我师父是绝对不会去找铁匠报仇的,因为我师娘不同意。”
“什么?你师娘?”我如坠云雾,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怎么又突然冒出个师娘来了呢?而且,按照常理来说,天明的师父刚刚失去了爱人,应该沉浸在悲痛之中才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又爱上了别人呢?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那倒不是,你听我说,我师父见自己心爱的人死了,一股急火冲心晕死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叫他,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就看见自己心爱的人站住面前,小娟,你没死?他激动地坐了起来,想要抓住小娟的手,可他的手穿过了小娟的手,让他大惊失色,他连忙站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听小娟说:没事,你虽然触碰不到我,但是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别恨我爸,我爸也是为我好,如果你愿意,我就这样陪在你什么,一辈子好不好?我师父顿时激动地瞪大眼角,他笑了,不管是鬼还是魂,只要心爱的人能留在身边,他就满足了。小娟笑着说,也得回是你,你天生和别人不一样,能看到人死后的魂魄,听见鬼神的声音,不然我就算站在你面前,想跟你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这也许就是我们特殊的缘分吧!以后我会帮你在阴间这边打探消息,你只要给人看风水墓地,我们就够吃喝了,也不必受冷挨冻的生活,好不好?我师父当然一百个愿意,不但愿意,而且是欢天喜地,你想想能够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而是还有了能干的职业,他能不高兴嘛!从哪以后,我师父就跟我看不见的师娘一起流浪,每次他帮人看家宅和风水收的都很少,只为糊口,不为了赚钱,他只要能跟我师娘一起,就是神仙日子,比住大宅吃山珍海味都快乐。后来我师父在三十岁时遇见了我,他见我与众不同,跟他小时候很相像,就收我为徒,教了我许多终身受用的道理,不过我师父他老人家居无定所,很难找到,我也多年没见他了,很想念,今天和你闲话突然就想起了他老人家,如果他老人家在,一定不会不允许有人去破坏良缘,他会非常生气的。”
正说着秀珍和天骄回来了,俩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来,非常和睦。
“爸!你看秀珍姐给我买的裙子,漂亮吧?”天骄一进屋,就献宝一样在天明面前转了一圈,裙摆飘飘,煞是美丽,天明黑着脸说:“叫秀珍阿姨,没大没小的。”
秀珍在一边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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