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百官噤若寒蝉,张鹤龄拉了拉张延龄的衣袖,轻声道:“走。”
“大哥,干啥?我要看戏呐!”
“马上就到精彩环节了,去哪呀?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张鹤龄无语的道:“现在去告诉阿姐和姐夫,蔚王回来啦,这还不是大功一件,问姐夫要点赏赐啊,多好的机会!”
张延龄不情愿的道:“那好吧。”
谁也没注意,人群中两个家伙悄悄的离开了奉天殿直奔坤宁宫而去。
……
“阿姐,阿姐!”
张皇后望着桌上堆积的一堆小书包发呆,这些日子都是如此,每日多数时间都是睹物思人。
老二依旧没有消息,她心中已经默认朱厚炜在塞外遇到不测。
往事如潮水,不断的涌入张皇后脑海,怀胎十月,艰难的生出小家伙,两岁的时候差点送了命,索幸上天待她不薄,最后让小家伙健康长大成人。
从襁褓到蹒跚学步,从牙牙学语到娶妻生子,她陪伴她的儿子走过了人生中每一个重要的脚步。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谁又能理解,做母亲的不求儿子大富大贵,不求儿子出人头地,只求他能健健康康,天下母亲的想法恐怕都是如此。
没有人比你的母亲更爱你,从来都没有!
张皇后眼泪又止不住落了下来,白天见到弘治皇帝她还能假装坚强,可独自一人的时候,任何时候都是以泪洗面。
听到外面两个烦人精呼喊自己,张皇后收敛了泪水,面色变得冷淡,等张家兄弟进入大殿,她淡漠的道:“有什么事?”
“没事快点滚蛋!”
张家兄弟赶紧道:“阿姐,天大的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二外甥回来啦!”
轰!
张皇后猛地起身,瞪大了眼眸,不敢置信的问道:“当真!”
那种忐忑、那种激动、那种不安以及不自信,已经无需多说,早就溢于言表,生怕两名弟弟在欺骗自己。
张家兄弟道:“真的哇!现在就在奉天殿呐!”
张皇后呆滞在原地许久,许久,那久违的笑容忽然出现在脸上,喃喃道:“我就知道,娘就知道,你这小家伙一定吉人天相!”
“臭小子!回来了竟不第一时间来找娘,果然娶了媳妇忘了娘!哼!等你过来看娘怎么收拾你!”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弘治皇帝从后面一把抓住张鹤龄的衣领,问道:“蔚王回来了?!”
“有没有受伤?”
“谁让他上朝的!怎么不来坤宁宫?!”
一连串的质问,表明了弘治皇帝现在激动和喜悦的情感,即便是责备,都是带着深深的关切!
张鹤龄道:“二外甥在朝会上宣读内阁首辅的罪证呢,他提剑上朝的,估计要杀傅瀚咯。”
弘治皇帝豁然瞪大眼睛,提着张家兄弟便朝外走去。
“怎么回事!”
弘治皇帝厉声询问张家兄弟。
大明内阁首辅,不管犯了什么滔天罪行,都该交给三法司审判。
他教导了朱厚炜很多为政的道理,本以为朱厚炜比朱厚照更会懂得克制,怎么现在也开始做这种愚蠢的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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