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男孩拽住女裁缝的手就往后拖,身后传来木板爆裂的声响。当他们跌跌撞撞冲出教堂时,整面彩窗轰然炸裂,漫天玻璃碎片在空中重组,化作个三米高的铁皮傀儡——它的脑袋是盏锈蚀的街灯,胸腔里塞满了发条,关节处则嵌着从深渊裂缝抠出的黑曜石!
"找到……光源……"傀儡的声音像是几十个生锈齿轮同时转动,它抬起长满倒刺的手臂,指向男孩手腕上的红绳,"那里……有心跳……"
【边境小镇·酒馆后巷】
年轻人把齿轮扔进醋坛子。
滋啦一声,齿轮表面的锈迹疯狂剥落,露出底下精密到可怕的构造——那些齿轮竟是用星火残渣与深渊黑铁融合而成,每个齿尖都刻着微缩符文,在醋液里咕嘟咕嘟冒着泡。
"果然还差最后一步。"他用手指蘸了蘸醋液,在墙上画起电路图,"只要把星火残渣的活跃点……"
画到一半突然顿住——他画在墙上的电路图正在自行移动!那些线条像活蛇般扭动着连接成网,最后汇聚到醋坛子里的齿轮上。齿轮"咔嗒"一声开始旋转,带动整个酒馆的地基微微震颤。
地窖方向传来木桶滚动的声音。年轻人眯起眼睛,看见楼梯转角处渗出大片光尘——那是梅丽安的星火在躁动,它们正顺着地窖的老鼠洞、缝隙、甚至是酒桶裂缝疯狂蔓延!
(就像二十年前那个雨夜,少年在地下室点燃第一支火把时,火苗顺着房梁、草堆、破布帘子烧遍整座村庄那样……)
"操!"年轻人突然踹开地窖门冲下去,"那些该死的酒……还没换橡木桶!!"
【深渊裂隙·污染核心】
新生深渊意识此刻正浸泡在黑色海洋里。它的躯体表面不断脱落黑色鳞片,每片鳞片落地都会化作齿轮状的怪物,而这些怪物正在疯狂组装某种巨型装置——那东西的主体结构赫然是台被腐蚀的巨型蒸汽锅炉,烟囱里喷出的不是黑烟,而是混杂着星火残渣的黑雾!
"光会灼伤眼睛,热会扭曲金属,而爱……"深渊的核心深处传来齿轮卡死的刺耳声响,"爱会让人类主动把刀递给我。"
它伸出布满吸盘的手指,抓起个装满星火残渣的玻璃罐。透过罐壁能看到里面的光尘正在被某种黑色物质侵蚀,从璀璨的蓝金色逐渐褪成病态的紫红色。
"等他们习惯黑暗,"深渊低笑,"就会亲手把光……喂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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