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骑行更加畅快淋漓。离开餐馆后,道路逐渐爬升,蜿蜒的山路带来更多骑行乐趣。张起灵依然领队,每个过弯都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吴邪则努力跟上他的节奏,感受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微妙反馈。

黑眼镜时不时表演一些危险动作,比如站立骑行或者单手控制,每次都会引来解雨臣担忧的瞪视和胖子的起哄。有一次他差点失控,千钧一发之际才稳住车身,吓得吴邪心跳都要停了。

"死瞎子!"解雨臣罕见地提高了嗓门,"再这样我就用银针扎瘫你!"

黑眼镜不但没被吓住,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关心我就直说嘛,解大夫!"

正当五人享受这自由时光时,远处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张起灵第一个注意到,减慢车速指向西北方:"要下雨。"

确实,一片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们移动,隐约还能看到闪电划过。

"还有二十公里到临湖镇,"解雨臣查看导航,"全速前进或许能避开。"

张起灵摇头:"不安全。前面有休息站,先躲避。"

他的判断很快被证明是正确的。不到五分钟,豆大的雨点就开始砸下来,起初零星,很快变得密集如注。五人勉强骑到休息站,已经浑身湿透。

"操,天气预报没说有雨啊!"胖子甩着头上的水,像只落水的大狗。

休息站只是个简陋的棚子,勉强能遮挡风雨。五辆摩托车挤在一起,五个人则缩在中央,听着外面越来越猛的雨声。

"现在怎么办?"吴邪拧着衣角的水,"等雨停?"

黑眼镜查看手机:"气象雷达显示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而且会更大。"

张起灵沉思片刻:"三公里外有汽车旅馆。可以步行推车过去。"

"推车?三公里?"胖子哀嚎,"我这宝贝可有半吨重!"

解雨臣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总比淋雨强。走吧。"

就这样,五人顶着暴雨,艰难地推着摩托车沿公路行走。

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衣领,鞋子踩在水坑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按理说这应该是个糟糕透顶的经历,但不知为何,吴邪却觉得异常快乐。尤其是当张起灵为了帮他稳住车子而紧紧贴在他身后时,雨水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笑什么?"张起灵在他耳边问,热气拂过湿漉漉的耳廓。

"没什么,"吴邪回头,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就是觉得...这样也挺好。"

张起灵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凑近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嗯。"

三公里的路程他们走了近一小时,到达汽车旅馆时已经成了五个水人。前台的老头儿从报纸上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要几间房?"

"两间,"吴邪下意识说,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改口,"呃,五间?"

"三间,"张起灵平静地说,"我和吴邪一间。"

黑眼镜吹了声口哨,被解雨臣用手肘捅了一下。胖子则假装没听见,忙着检查他的保温箱有没有进水。

房间比想象中干净,虽然简陋但至少有热水。吴邪迫不及待地冲进浴室,让温暖的水流冲走身上的寒意。当他擦着头发出来时,看到张起灵已经脱掉湿透的上衣,正在检查摩托车的钥匙和证件是否完好。

水珠顺着张起灵的背部肌肉线条滑下,吴邪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骑行服下的身材比他想象的还要...令人印象深刻。

"看够了吗?"张起灵头也不回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

吴邪耳根发热,嘴硬道:"不够。"

张起灵转身,一步步走近,把吴邪逼到床边坐下。他俯身,双手撑在吴邪两侧,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今天...开心吗?"

"开心,"吴邪诚实地说,双手自然地环上他的腰,"尤其是看到你笑的时候。"

张起灵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的表情会被注意到。他低头,额头抵着吴邪的:"很少...有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自由。"张起灵轻声说,这个简单的词汇包含了太多难以言表的情感。

吴邪理解地点头,不需要更多解释。他知道对张起灵这样背负着沉重过去的人来说,真正的自由是多么珍贵。

"下次再一起去,"他承诺道,"就我们两个,骑得更远。"

张起灵的回答是一个吻,温柔而坚定,像是一个无声的约定。

晚餐是在旅馆附近的小餐馆解决的。五人围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前,头发还因为淋雨而乱糟糟的,但心情却异常高涨。胖子坚持这顿应该算团建,要求公款报销;黑眼镜则和老板讨价还价,硬是多要了两盘牛肉;解雨臣优雅地涮着蔬菜,时不时制止黑眼镜过于夸张的行为;张起灵安静地吃着,但眼神柔和,时不时给吴邪夹菜。

回旅馆的路上,雨已经小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吴邪和张起灵走在最后,手指不经意地碰在一起,然后紧紧相扣。

"下次,"张起灵突然说,"教你压弯技巧。"

吴邪笑着捏了捏他的手:"一言为定。不过我现在更想学的是...怎么才能像你一样酷。"

张起灵难得地轻笑出声,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年轻生动:"不可能。"

"嘿!"

夜渐深,小小的汽车旅馆里,五个经历了一天风雨与速度的灵魂安然入睡。明天的回程或许会有新的冒险,但此刻,在梦中,他们依然在无人的公路上飞驰,风声呼啸,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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