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说的什么只是为了报仇,纯属无稽之谈!”叶擎苍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他那是在发泄心中的怨恨,是在享受杀戮的快感!他已经彻底入魔了!”

这话如同惊雷,震得叶青鸾和陈锋哑口无言。是啊,那些无辜的下人……他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

叶擎苍看着两人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抛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且,你以为他郑猛和他手下那帮所谓‘兄弟’,屠灭江府时,就只是杀人了事?”

叶擎苍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事后官府查验尸体,在不少女子的尸身上……发现了被凌辱奸杀的痕迹!仵作验得清清楚楚,作不得假!”

“什么?!”叶青鸾惊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煞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和恶心,“他……他竟然……”她不敢置信,那个讲述自己悲惨遭遇时让她心生怜悯的郑猛,竟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她之前竟还为他求情!

叶擎苍冷冷地瞥了女儿一眼:“怎么?刚才不还觉得他情有可原吗?现在又觉得他该死了?”

叶青鸾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愧难当,只能尴尬地低下头:“女儿……女儿之前不知这些……”

陈锋也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他沉声道:“如此说来,这郑猛所言‘只是为了复仇’,纯属砌词狡辩!其行径,已与禽兽无异!”

“那郑猛当时也许没有亲自动手参与奸淫,但他也没有阻止,更没有惩罚那些犯下兽行的手下!他只是冷眼旁观!”叶擎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至于他最后放过的那几个孩童妇人……”

他发出一声嗤笑,带着浓烈的不屑:

“在老夫看来,更是虚伪得可笑!若他能硬起心肠,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老夫或许还能赞他一声‘枭雄本色’,心够狠,手够黑!可他偏偏又动了那点无谓的妇人之仁!”

叶擎苍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洞穿世情的冷酷:

“留下活口,便是留下无穷后患!便是为日后埋下祸根!这非但不是善心,反而是最愚蠢、最致命的错误!老夫杀伐一生,最瞧不上的,就是这种首鼠两端、既想做恶人又舍不得那点虚名的伪善之辈!”

“侯爷明鉴!”陈锋深吸一口气,心中那点纠结已被叶擎苍犀利如刀的分析彻底斩断,“小子受教了!之前确是目光短浅,只看到了他凄惨的一面,未曾看清其行事之卑劣,更未想到其所作所为遗祸之深广!这郑猛,死不足惜!”

叶青鸾也用力点头,眼神坚定。

叶擎苍看着两人终于扭转的态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高深莫测:

“你可知,老夫为何对这黑风寨甚至郑猛的过往,都了如指掌?”

陈锋心中一动:“莫非……不只是因为侯爷麾下斥候精锐?”

“呵呵,”叶擎苍捋了捋短须,嘴角勾起,“斥候探子固然重要,但要想将一个山寨的底细摸得如此通透,岂是外人短时间能做到的?自然是有内应!”

他对着门外朗声道:“无情,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个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袭黑衣,腰间佩刀,眼神锐利,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他走进来后,目光先落在叶擎苍身上,恭敬地抱拳行礼:“父亲。”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叶青鸾,那冰冷如铁的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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