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内,年贵妃躺在绣榻上,脸色苍白如纸,额上覆着一块湿帕子。

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几名太医刚刚退下,只留下贴身宫女翡翠在一旁伺候。

"娘娘,您喝点药吧。"翡翠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轻声劝道。

年贵妃猛地挥手,药碗被打翻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滚!都给本宫滚出去!"她的声音嘶哑,眼中却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翡翠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娘娘息怒,太医说您气急攻心,需静养啊......"

"静养?"年贵妃冷笑一声,挣扎着坐起身来,"本宫被禁足在这翊坤宫里,连门都出不去,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她原本计划得好好的,她只想在林芸请安时,让她当众出丑。

那盒掺了麝香的香料,并没指望立马能发挥作用。

谁知那贱人竟先一步发现了,还告到了皇上那里,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皇上雷霆震怒,还当众斥责她"御前失宜",罚她禁足抄书。

想到这里,年贵妃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是堂堂年大将军的妹妹,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翡翠,"她突然开口,声音阴冷,"你去乾清宫,告诉皇上本宫病倒了。"

翡翠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娘娘,皇上说您禁足期间......"

"本宫让你去就去!"年贵妃厉声打断,"就说本宫病得厉害,高烧不退,太医都束手无策!"

翡翠不敢再多言,连忙退了出去。

年贵妃独自靠在榻上,望着殿顶繁复的藻井,心中翻涌着不甘。

她不明白,为何短短几个月,皇上对她的态度就天翻地覆。

从前她是四爷后院最得宠的女人,皇上每月至少有十日宿在她屋里。

自从皇上登基后就不怎么进后宫了,原本以为是政务繁忙,反正大家都一样见不到皇上,她就没放在心上,谁知竟横空出现个贱人,把皇上迷的五迷三道。

皇上!如今竟然一点旧情都不念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贱人?"年贵妃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她不信。皇上向来冷静自持,怎会为一个商女如此痴迷?定是那林芸使了什么妖术!

"娘娘......"翡翠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年贵妃猛地坐直身子:"皇上怎么说?"

翡翠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蚋:"皇上只说......"知道了"。"

"什么?"年贵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三个字?"

翡翠战战兢兢地点头:"苏公公传的话,说皇上正在批阅奏折,无暇......"

"啪!"年贵妃一巴掌扇在翡翠脸上,"废物!定是你没把话说清楚!"

翡翠捂着脸跪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流下,却不敢辩解。

年贵妃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一阵发黑。

她原以为装病至少能换来皇上的一丝怜悯,哪怕只是派个太医来看看也好。可如今,皇上竟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

"林芸......"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嚼碎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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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内,雍正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苏培盛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低声道:"皇上,翊坤宫又来人了,说年贵妃娘娘病情加重......"

雍正头也不抬:"朕不是说了"知道了"吗?"

"可年贵妃那边......"

"传朕口谕,"雍正冷冷打断,"让太医院院判去瞧瞧。若真有病,好好医治;若是装病,就告诉年氏,《女诫》再加五十遍。"

苏培盛心中一凛,连忙应下退了出去。

雍正重新拿起奏折,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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