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锁人要的不是钥匙,是——"

"够了。"史渊打断他,声音像淬了冰,"赖崇,带他去西偏殿。

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

赖崇领命时,史渊注意到他袖口有道新鲜的血痕。

等殿门重新合拢,他摸出锁灵玉坠,指尖刚触到玉面,系统的金光便如潮水般涌来。

意识空间里,项羽的虚影再次浮现,这次他手中的楚戟正指着玄冥子——确切地说,是玄冥子体内翻涌的黑雾。

"旧帝残魂。"项羽的声音带着千年的沉郁,"你要小心,他说的每句话都掺着毒。"

史渊猛地抽回手,玉坠在掌心烫出个红印。

他快步走向书架,抽出本《西域舆图》摊开——玄冥子被押走前说的"西域、吐蕃集结",此刻正像根刺扎在他心口。

窗外的雨打在琉璃瓦上,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传监察院左都御史。"

半个时辰后,左都御史抱着密报冲进御书房时,史渊已经在两张羊皮纸上写满批注。

一张是"议和使"的名单,全是能言善辩的文臣;另一张是"暗探"的暗号,用的是只有监察院才懂的密语。"告诉他们,"史渊将两张纸叠好塞进铜匣,"若探得异族有异动,立刻点燃狼粪传信。"

左都御史走后,史渊又去了御林军演武场。

月光被雨云遮着,三百精壮士兵在泥地里站得笔挺,铠甲上的铁片闪着冷光。

他抽出腰间的玄铁剑,剑锋挑开最前排士兵的护心镜——那士兵的胸口,正贴着张画满朱砂符的黄纸。

"这是霸王之力的引子。"史渊的声音盖过雨声,"今夜子时,朕会逐个为你们渡力。"他看向赖崇,对方点头,腰间的锁魂链还挂着半滴水珠,"这支队伍以后叫龙骑先锋营,专门对付...邪祟。"

后半夜,赖崇带着块青灰色石碑回来时,浑身都沾着黑泥。"幽冥裂隙又裂了道缝。"他将石碑放在案上,指节叩了叩碑身,"这上面的符文,方士说是封印点坐标。"

史渊凑近细看,碑文的纹路竟与锁灵玉坠的雕痕如出一辙。

他摸出半块炊饼,干硬的饼渣扎得掌心生疼——三年前穿越时老妇的温度早没了,只剩股陈麦香。"看来不能等了。"他轻声说,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虚空。

天快亮时,文渊阁的议事殿里,赖崇和几位亲信大臣围坐在炭炉旁。

史渊的龙袍还带着演武场的泥点,他将石碑推到众人面前:"第七日,朕要亲自去封印点。"

"陛下!"兵部尚书的茶盏"当啷"掉在地上,"那地方传闻有邪物,您万金之躯——"

"朕的命,比天下百姓的命金贵?"史渊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赖崇脸上。

后者正摩挲着腰间的锁魂链,眼底有担忧翻涌:"您确定不是陷阱?"

史渊起身走向窗边,雨不知何时停了,东边的天泛起鱼肚白。

他想起昨夜玄冥子说的"站在哪一边",想起项羽说的"锁不可控",想起三年前诏狱里啃窝窝头的张侍郎——那时他只是个小卒,现在是皇帝,但有些东西没变。

"如果这是命,"他转身时,晨光正好落在龙袍的金线绣云上,"那就让朕亲手改了它。"

第七日未时三刻,一支打着"西域商队"旗号的队伍从西直门出发。

为首的"商人"掀开车帘,露出半张被斗笠遮住的脸——正是史渊。

他摸了摸怀中的锁灵玉坠,又碰到来时揣的半块炊饼。

车外传来赖崇压低的声音:"暗卫已在前方十里设伏。"

史渊放下车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车壁内侧的暗格——那里藏着玄铁剑,剑鞘上还留着演武场的泥印。

车队转过街角,城墙在身后渐渐模糊,远处的山脉像头蛰伏的兽,正等着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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